中信泰富特钢高质量发展之路系列报道之四：
质量是企业的生命——解析中信泰富特钢的质量观
《中国冶金报》中信泰富特钢高质量发展之路采访报道组
从自主研发世界直径最大的连铸圆坯、最纯净的轴承钢、疲劳寿命最长的弹簧钢、填补世界空白的R6级海洋系泊链钢，到国内领先的特殊钢连铸控制技术、高温合金薄壁管冷旋压成型技术、“内喷延时”无缝钢管水淬技术等，中信泰富特钢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信泰富特钢）的产品研发和科技创新能力足以比肩世界。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中信泰富特钢的登顶之旅？
中信泰富特钢党委书记、董事长钱刚指出：“长期以来，中信泰富特钢坚持走‘品种质量效益型’道路，尤其质量是核心。我们专注特钢精品，深入贯彻‘质量是企业的生命，今天的质量、明天的市场，质量与人人有关’的质量理念，不断开拓新产品、新用户和新市场，持续优化产品结构，大力开发前沿高端品种，生产了大量‘唯一’‘第一’产品。”
2020年10月14日，中国质量协会公布了全国质量标杆名单，中信泰富特钢旗下江阴兴澄特种钢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兴澄特钢）、大冶特殊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冶特钢）分别凭借“实施精品质量管理模式经验”“‘三化六型’管理模式下的特钢高质量发展经验”两项典型经验同时上榜，占据5家上榜钢铁企业中的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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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段段素材被录入《中国冶金报》记者的笔记本后，答案也逐渐清晰起来。不错，当“质量是企业的生命”这一质量价值观与技术创新、市场开拓、员工行为融为一体的时候，它所焕发的能量完全可以催动企业大步迈向中高端。
理念为先
1999年5月，兴澄特钢刚刚上马的“四位一体”短流程生产线还处于生产不稳状态，产出了400多吨不合格轴承钢。时任兴澄特钢总经理的俞亚鹏把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以及和这次事故有关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一线工作人员全部召集到现场，召开了一次“向废品宣战现场会”，当场将400多吨次品切割回炉，一吨不留。那一天，俞亚鹏讲了3句话：“质量是企业的生命”“今天的质量、明天的市场”“质量与人人有关”。这3句话成为兴澄特钢，乃至整个中信泰富特钢集团质量价值观的核心内容。经过20多年的发展，如今，这3句话已经融入中信泰富特钢人的血脉，与中信泰富特钢“精品+规模+服务”的战略定位融为一体，持续演进，至精至善，形成一套兴澄特钢的精品特钢质量管理模式和大冶特钢的“三化六型”管理模式。
“精品特钢，就是我们供给世界500强企业和行业前3名企业的品种。精品特钢质量管理模式的核心理念是以用户为中心；核心方法是从供应商、原辅料、生产过程、检验入库至用户服务的全流程闭环管控。”兴澄特钢研究院副院长黄镇解释道。
在精品特钢质量管理模式下，兴澄特钢同时执行六大质量管理体系：ISO 9001质量管理体系，石油、石化和天然气工业质量纲要规范API Q1，汽车行业实施ISO9001的特殊要求IATF16949，核电行业质量保证安全规定HAF003，军工行业质量管理体系GJB 9001C，航空航天行业质量体系标准AS9100D。
“把这六大体系融会贯通，是精品特钢质量管理模式的实现路径。我们在研发轴承钢、汽车钢、核电钢、海洋平台用钢等特钢精品的过程中，不断把国内外高端客户的技术质量要求融入质量管理理念和方法当中，并且持续改进，不断提升产品的技术、质量和服务水平。”黄镇说。
“这其实就是一个价值观、一套方法论。”在大冶特钢，生产部部长张明对《中国冶金报》记者说，“每年全国‘质量月’，各企业的口号很多，但我们就是坚持‘质量是企业的生命，今天的质量、明天的市场，质量与人人有关’这3句话，搞好‘三个围绕’：机关部室围绕生产转、生产围绕销售转、销售围绕市场转。”
大冶特钢总工程师周立新告诉《中国冶金报》记者，自2004年香港中信泰富有限公司收购冶钢集团钢铁主业资产以来，进行了系列体制机制改革，并实施了特钢升级工程项目等技术改造。“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对质量方针的调整。原来的质量方针是‘坚持质量第一、满足用户需求’。当然这个也是不错的。但是中信泰富认为，满足客户的需求只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打造国际一流的特钢企业，就要把自己放到整个供应链上，持续提升，不断带给客户惊喜。”周立新说，“经过讨论，我们的质量方针调整为‘坚持质量第一，创造客户价值’，质量目标就是主导产品要成为国际、国内知名客户的首选。”
质量价值观和方法论的确立，带来的是更高的目标和甘愿付出代价的努力。“我们国家钢铁工业是借鉴前苏联的生产组织模式搞起来的，很少对钢材进行调质。当我们开始对无缝钢管进行热处理的时候，没有现成经验可以借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从废品堆里爬出来。”周立新说，“现在，我们石油机械用调质管占到北美进口同类钢管的50%以上，拥有很好的市场前景。”
经过多年实践，大冶特钢形成了“‘三化六型’管理模式下的特钢高质量发展经验”。该模式以精益化、智能化、绿色化“三化”为抓手，以精益型、智能型、绿色型、品牌型、创新型和长青型“六型”企业打造为方向，实现了企业发展形态、效率、路径、方式、动力、目标的转型升级。这一管理模式实施5年，实现了12个主体生产单位精益生产全覆盖，有效改善了质量、生产效能、合同交付、设备管理等指标，累计创效4.96亿元。
创新为核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超越，超越自己的天花板，超越同行的想象空间，超越客户的心理预期。”中信泰富特钢兴澄特钢总工程师许晓红说。
“2020年7月1日通车的沪苏通公铁两用大桥，主跨是1092米的钢桁梁斜拉桥结构，是中国自主设计建造、世界上首座跨度超千米的公铁两用斜拉桥。”兴澄特钢线材研究所所长张剑锋说起沪苏通公铁两用大桥如数家珍，因为拉起这座大桥的432根斜拉索所用2000兆帕缆索钢，正是兴澄特钢研发生产的。由一束束直径7毫米的钢丝组成的斜拉索，单根最大索力可达1000吨，相当于500辆轿车的重量。
“我们的缆索钢是从2004年开始研发生产1670兆帕强度缆索钢起步的。接到沪苏通大桥供货任务的时候，我们的缆索钢强度级别已达到1960兆帕。在突破2000兆帕之后，我们采用自主创新的水浴绿色工艺为深中通道大桥研发生产了2060兆帕这一世界最高强度等级的缆索钢。我们还主持了《桥梁缆索钢丝用盘条》行业标准的制（修）订工作。”张剑锋说，“我们就这样在不断满足用户要求的过程中吸收、创新、提升，一步步走到世界顶级。”
“创新是企业发展的核心驱动力。而我们的精品特钢质量管理模式又成为创新的加速器。”黄镇说。截至目前，兴澄特钢已拥有授权专利674件、发明专利136件、PCT（Patent Cooperation Treaty，《专利合作条约》）专利4件，获中国专利优秀奖2项、江苏省专利优秀奖1项、无锡市专利金奖3项；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1项、二等奖2项，省部级科技奖28项；起草国家、行业标准56项。
与兴澄特钢异曲同工，大冶特钢的“三化六型”管理模式也为创新这个核心要素提供了有力支撑。
2021年1月22日，NADCAP（美国航空航天和国防合同方授信项目）管理委员会向大冶特钢颁发了无损探伤工艺认证资质证书。加上2020年材料测试、热处理2个项目，大冶特钢已获得3项NADCAP认证。NADCAP认证是由美国航空航天和国防工业巨头、国际自动机工程师学会（SAE）等机构共同发起和发展的、专门针对航空航天工业的特殊产品和工艺进行认证的体系。据初步统计，截至2020年12月底，全球特殊钢材料行业仅有7家企业获得NADCAP认证。大冶特钢在这个项目认证上“连中三元”，正是创新能力的体现。
“产品认证，不仅要认证产品质量，还要认证企业在安全和环保等方面的社会责任。”大冶特钢研究院副院长张志成告诉《中国冶金报》记者，“就拿环保来说，看到我们污水处理池里养着40多只对水质要求极高的黑天鹅，再看一看我们的环保指标，国外认证专家通常就会说：你们连环保都做到这个水平，质量管理肯定没问题。”
除了绿色化，精益化与竞争力对标相结合，使大冶特钢建立起覆盖各部门（分厂）、各品种条线的对标体系架构，通过“对标找短板，精益补短板”的方式提升企业的综合竞争力。而智能化则使大冶特钢实现了生产准备的服务化，生产排产的定制化、生产组织的柔性化和生产指挥的智能化，可以在满足客户小批量、多品种、个性化需求的同时，实现销售、生产、研发的无缝对接，从而带来了稳定的战略顾客群。
2016年12月11日，第四届中国工业大奖发布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大冶特钢获得被誉为“中国工业奥斯卡”的中国工业大奖表彰奖。图为颁奖仪式现场。（特约通讯员 朱友松 摄）
控制为要
2013年，针对一起德国客户的质量投诉，兴澄特钢各职能部门打响了一场“零缺陷”攻坚战和持久战。试验检测所把流程质量管理分解为10个重点要素：人员、机器、物料、方法、环境、测量、组织、信息、记录、变化，对造成质量异议的因素进行纠偏。转眼七八年过去，兴澄特钢质管部门已将流程质量管理的十大要素纳入日常质量管理的重点监控中。
图为中信泰富特钢试验检测所扫描电镜室。（特约通讯员 陆卫宇 摄）
“怎么把质量管到位？就是要做好全流程质量把控，做到原辅材料稳定、设备状态稳定、生产条件稳定、人员状态稳定、生产工艺稳定，从而保证质量的稳定性。”黄镇说，兴澄特钢的全流程把控包括3个路径。第一个路径就是从原料开始，培育供方以提升原料品质。“我们对原料类别进行细分，对供方进行多方位评价，同时对重要供方以战略联盟的形式加以培育，实现关键物资的创新研发与品质保障。”第二个路径是对生产全流程的把控，“这里面的控制点很多，包括变化点管理、异常点管控，等等”。第三个路径是对用户技术服务的把控，“我们能够及时地把用户的反馈反映到我们生产过程中去”。
“百炉钢一个成分”是中信泰富特钢炼钢工序追求的目标。以轴承钢为例，在浇铸过程中，“中间包内钢液低温浇铸且波动小，这样就大大避免了钢中各组成元素在结晶时分布不均匀。我们掌握了这种轴承钢浇铸的核心技术”。在轧钢阶段，中信泰富特钢也掌握了表面缺陷清理，确保钢材表面质量的核心技术。“对设备，我们主要是进行趋势管理，即对设备前期、中期、后期状态要有跟踪、预估，并用数据说话。”中信泰富特钢技术专家说。
很多企业对产品质量的判定只是结果判定。而在中信泰富特钢，所有最终产品出厂前都由管理部门来判定过程是否稳定，并对过程的异常进行单独的管控。
“我们对生产流程几十个环节的检测都非常严格。这也是特钢和普钢、优钢的区别。”大冶特钢营销管理部部长程效华介绍。比如出口的钢管产品，用户要求逐支做硬度测试，每支要做100多个点的检测。而且用户个性化要求往往比较高，像钢管全截面的硬度差不能超过3个HRC（洛氏硬度）。“这时候，大冶特钢的智能化产品质量一贯制全流程管控系统就发挥作用了。”
这个管控系统，可以帮助大冶特钢实现产品制造过程的事前策划、事中控制、事后分析和追溯的PDCA（计划、执行、检查、处理）管理。在生产过程中，系统可以将质量控制要求随计划下发到各生产现场，并实时采集各工艺过程的质量数据，如炼钢的化学分析资料、轧钢的检化验资料。这些资料被从检化验仪器、仪表上直接送入分析和检化验计算机，再经过网络送入产销系统，做到“资料不落地”，确保质量数据的真实、有效、及时。
图为中信泰富特钢大冶特钢抗硫化氢腐蚀实验室。（特约通讯员 朱友松 摄）
“我们还采取正向激励的办法鼓励员工反馈异常情况。”程效华说。在生产中，不管是外界因素还是内在因素出现异常，如果员工主动上报，公司都会给予奖励。“员工上报异常一定不能批评，一定要奖励，因为这种异常会对质量稳定性产生极大影响。”程效华解释道，“当然员工上报之后，我们不能‘知道了’就没事儿了，还要进行风险评估，必要时马上在下道工序采取措施弥补，这样才能避免缺陷产品出厂。”
“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国家对各类材料的评价水平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的。”带着《中国冶金报》记者参观中信泰富特钢研究院里世界一流的特钢检测中心时，黄镇说，“评价权，也是话语权。中信泰富特钢之所以要在检测方面做比较大的投入，目的既是提升质量水平，也是提高材料评价水平。但仅有一家或几家企业做是远远不够的。”他认为，应由国家相关部门牵头，协调组织上下游产业链共同努力，建设中国自己的高水平材料评价体系。
在中信泰富特钢兴澄特钢研究院，《中国冶金报》记者看到，一楼大厅墙壁上“特钢是科技炼成的”几个金色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黄镇的办公室被隔成里外间，外间是一个装有投影仪和显示屏的小型会议室。在这里接受《中国冶金报》记者采访的黄镇笑道：“像这样的会议室，我们这个楼里还有很多间。”有了这些会议室，科研人员可以随时、随地开展互动交流，而且研究院各部室每周都会组织不同范围的研讨培训活动，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主讲人。“这也是我们全流程把控质量，让‘人人参与质量、人人建功质量、人人享受质量’的一个体现。”黄镇说。
不错，产品质量、服务质量、企业发展的质量，与每个人的工作息息相关。做到了“在质量面前没有旁观者”的中信泰富特钢，有足够的底气向着“特钢强国”的梦想快步进发。
（《中国冶金报》中信泰富特钢高质量发展之路采访报道组：陈玉千、陈琢、吕兵、刘加军、何惠平;贾林海、陈曦、温晓霞、周利勇、燕卫平对本文亦有贡献。）
